菲律宾博彩的最后底线:斗鸡

PIGO合法化之后,菲律宾博彩市场逐渐走上正轨,从Bingo、老虎机到本地棋牌,线上化几乎已成主流。在这一波开放浪潮中,唯独有一项博彩内容被集体绕开,那就是:斗鸡(Sabong)。

很多外行人难以理解:斗鸡明明是菲律宾最具群众基础的博彩娱乐,为什么线下合法、线上却绝口不提?答案其实很简单:因为它太大众、太高频、太容易失控了。

斗鸡在菲律宾的地位类似于民俗节日+小型赌场+家族社交的混合体,合法斗鸡场几乎遍布全国城乡。正常情况下,它是一种有文化容忍度的线下娱乐形式,限定时间、地点与参与人群,社会可以接受。但一旦线上化,就等于把乡土热情变成了无限下注的沉迷场。

这并非假设,而是菲律宾刚刚经历过的教训。2021年,PAGCOR曾短暂发放过9张eSabong牌照,电子斗鸡一夜之间成为国民新宠,流量、投注额双爆,光税收就贡献了每月6亿比索以上。平台7×24小时滚动开局,用户随时可以手机下注、实时观战,一度成为本地平台收入主力。

但热潮迅速酿成灾难:大量民众沉迷电子斗鸡,导致家庭破裂、负债累累,甚至传出至少30余名用户失踪、被绑的案件。社会震动之大,直接触发了总统的干预。老杜在任期最后期间亲自下令全面叫停斗鸡,小马上台后延续禁令,并签署行政命令明确全国禁止任何形式的线上斗鸡。

斗鸡比彩票更高频,比老虎机更下沉,比本土棋牌更本地化。不需要说明书、不需要教学,不分阶层、不分教育,只要你是菲律宾人,你就懂怎么下注斗鸡。这类天然认知门槛为零的内容,一旦放上网络,沉迷速度是指数级上升。

与此同时,斗鸡投注者大多是社会底层,防沉迷机制执行难度极高,且涉及大量未成年人与老人参与,社会舆论容忍度极低。斗鸡被禁之后,反对声音不仅来自教会媒体,连125位市长都联合上书,要求永不解禁。

它未来有没有可能重开?行业角度,斗鸡毫无疑问是一块巨大的蛋糕。只要能规范出一套可控、合规、限频的机制,哪怕重启,平台、政府、用户都是受益者。但问题是斗鸡一旦回归线上,能不能真的可控?

PAGCOR和政府目前的态度是静观+封锁,行业平台则不敢明着提;而宗教团体与地方政府,则普遍持坚决反对立场。在这种多方博弈下,斗鸡成了菲律宾博彩业最后一条底线。

赌博这件事,本质上是社会如何管理风险的工具。而斗鸡的线上化,是对整个社会风险底线的挑战。

菲律宾可以什么都放,但斗鸡,是底线。